“再打些水来。”
女子柔美的声音煞是好听,门口的赵春月眼睛翻上了天,大步走进去,与新来的姨娘说道:“姨娘,这是夫人的卧房,您还是早些离开,我来伺候他就成了。”
“乳母客气了,夫君酒醉,我哪里能睡下,您放心,我年轻觉少。时辰不早,您去休息吧。”
杜若客气地回敬乳母,眼神与婢女交换下。婢女立即上前,“夫人,这边请。”
若是寻常乳母,只怕也走了。赵春月是市井出身,自然不怕杜若这样的人,慨然一笑:“您这是鸠占鹊巢,夫人不在,您就霸占夫人的屋舍,以下犯上怕是不妥当。”
“乳母说笑了,我奉陛下之意伺候指挥使,并无古过错。方才回府的时候,我就说了,挪去我的房里。是您偏要将指挥使带来这里,夫人不在,让谁伺候他。”
杜若三两句话就将赵春月压了回去,赵春月气得一愣,叉腰说道:“家里是夫人做主,轮不到你做主,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陛下赐给指挥使的,夫人。”杜若拿出金牌令箭,微微一笑,“夫人,请回吧。”
赵春月冷哼一声:“你最好识趣,我就在外头。”
杜若凝眉,这个老东西怎么那么难缠。
不过人算是出去了。杜若伸手给指挥使脱衣裳,可刚动,他的怀中露出一封信,她看了眼婢女,婢女会意,将青果等人都赶了出去。
人散后,杜若看着醉了的陆序,小心翼翼地将信打开,一目十行,很快就塞回去。
人已经醉了,做不出什么事情,杜若深知这一点,起身领着婢女走了。
她走后,床上的陆序睁开眼睛,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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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在初五这日来的,不仅沈三娘来了,就连三夫人也跟着来玩耍。
院子里涌着人间烟火气,众人识趣,不提陆序,吃吃喝喝,行酒令做对子,一直玩耍到黄昏。
沈家人吃了晚膳才走的。
人走后,东风疾步进屋,道:“宫里消息,陛下今日因小事呵斥大皇子,据说罚跪了。”
“为何小事?”
“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