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昏暗成这个样子,他却还是肌肤如玉,眉眼如画,就像庙堂里供奉的玉像。
唐玉笺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在等待赞美。
反应过来后试探性的说,“你好厉害,太厉害了吧。”
太一不聿抿唇笑了一下。
果然。
玉像就这样生动了起来,从神坛走下人间。
唐玉笺心中暗想,果然,这世上没有人是经夸的。
谁不喜欢听赞美?
为了让太一不聿感受到真善美,这一路上不管他做了什么,唐玉笺都在不遗余力地夸他,脑子里把所有知道的赞美之词都绞尽脑汁说了一遍,导致太一不聿现在都学会主动讨要夸赞了。
山洞里只剩下唐玉笺和太一不聿两人相对,过分的安静。
少年挨着她背靠着岩壁坐下,,交叠的衣领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上面还留着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有些碍眼,唐玉笺不由蹙眉。
以他的体质,这伤早该愈合了。
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好?
洞口的藤蔓在山风中微微摇动,带着少年脸上的光影跟着流转。
她忽然心头一动,问太一不聿,“听说你画技超群,能不能画给我看看?”
少年茫然地看着她。
“我想看你作画。”她凑近了些,一脸期待的说,“不用点睛,就随便画画就行。”
太一不聿却轻轻摇头,“我不会作画。”
“为什么不会作画?”唐玉笺愣住了,追问,“你们太一一族不是善画善笔吗?”
他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沉默片刻才说,“不知,许是因为有人害怕我的画。”
洞中一时间静了下去。
良久没等到她的声音,少年不安地抬眼,“你生气了吗?”
唐玉笺怔住。
却见他眼中满是困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唐玉笺有些心酸,“你怎么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