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气氛凝重的似能滴出谁来,众人目光皆在老太爷身上,等待他敲下至关重要的一锤。
姜博川低垂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先前的嚣张已荡然无存,如今只剩满脸的惶恐跟哀求。
他身边的姜启峰亦是大气都不敢喘,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隐匿起来,同时又在心里庆幸自己还好是个儿子,要是有女儿,今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就该是他了。
太爷目光沉沉,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千金方乃是祖辈心血,自然不能落入外姓人手里,可奉道的规矩,也确实对女子不公。
良久,太爷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姜博川身上:“姜博川,你自私自利,险些酿成大祸,念你多年为姜家效力,暂不重罚,但从今往后,你不得再插手家族任何事务,至于你在岭南药业担任的职务,也一并免了。”
姜博川伏低:“是。”
处理了姜博川,接下来就是姜稚。
祠堂外的挺拔身影,宛如悬浮在海水里的巨大冰山,巍然不动,却能让世间一切为他让路。
周胤的存在,让老太爷在权衡的时候,多了一丝顾虑。
“传承固然重要,但不可罔顾人性,从今日起,姜穗穗跟姜稚可不用奉道。”太爷语气稍作停顿;“但也不准嫁出去。”
姜博川猛地抬起身体,不准嫁出去,那跟奉道有什么区别?
老太爷挑衅地看向门外的年轻男人:“周胤,你若真心想与姜稚厮守终生,那就入赘到我姜家来。”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老太爷。
姜启峰心说,不亏是太爷,想的就是周到。
南亚尊卑分明,婆家哪怕再穷,相比之前下,还是高于娘家这一头。
入赘就不一样了。
姜家从此不光高周家一头,日后就是孩子都得依着他们姓,认他们的祖宗为祖宗。
姜稚下意识扭头看向祠堂外那道身影,太爷这把刀不光架在周胤的脖子上,也同样架在了她的身上。
若周胤拒绝入赘,那么她往后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这跟奉道没有区别。
劳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