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也得咽!你都多大了?快20岁啦,你爹不在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的这些弟弟妹妹都看着你呢,你说你要去东北,要去四平,能不能找到那些所谓的证据先不说,花钱浪费时间也不说,就算是你顺利到了四平,找到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你就能去二炮部队当兵啦!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啊!目前征兵已经结束了,你的入伍名额也已经让方波去顶替了,这都是村支部的集体决定。”成明老汉又朝木椅子磕了磕烟斗,接着说,“他楚嘉栋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村的老红军、老革命,在战场上受伤瞎了一只眼,是战斗英雄、是革命功臣,也是我们村、我们县的一杆旗帜。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不能干啊!”
“那我怎么办?”楚孝文还是不服气!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明天就去生产队里挣工分去!别以为自己多上了几年学,多读了几本书就了不起了!”成明老汉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我----!”
“你什么你啊!你是家里的老大,你就应该赚钱养家,给弟弟妹妹们带个好头”
楚孝文抬头看了看依旧在不停抽烟的二叔,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有说,又默默低下了头。
“回屋睡吧”成明老汉又重重地朝椅子腿磕打着自己的烟斗,看着刚刚成年的侄子慢慢走出堂屋,不禁心里无奈长叹,可惜了这孩子。又重新将烟斗装上烟叶,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大口吸燃。
楚孝文慢慢走出二叔的家,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一丁点儿星光,在这个鲁西南平原乡村的街巷上,楚孝文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着,前面没有一点儿亮光,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七十年代的鲁西南乡村的秋夜里,刚刚走出高中校门的楚孝文默默走回自己的家。全村就他一个高中生,但当年高考已经停止,毕业后只能回到老家楚营,碰巧当年夏季征兵开始,据说还是是我们国家最重要的“二炮”部队,对报名入伍的要求很高,无论身高、长相、身上疤痕、伤疤、各项生理缺陷、文化程度等等都有严格要求,特别是家庭出身更是一点儿也不能马虎。
楚孝文就踊跃报名参军,初选、体检都很顺利,部队来带兵的领导也是来了家里、村里好几趟进行家访、政审。入伍的一切准备都差不多了,楚孝文也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