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嫁妆银子,马府可是自你嫁进来之后分文未动,至于马府原本的银子,给女儿花些也是应该。马尔容虽是女儿,但也是马府的一份子,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女娘,花了些银子也便花了,瞧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
然终究,马夫人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面上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吩咐嬷嬷去套车。
马尔容带着丫鬟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掀起车帘瞧瞧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景象,“佩兰,你瞧,这大街上多热闹。”
佩兰点点头,“可不是嘛,姑娘,咱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出来听过戏了。”
马尔容笑了笑,点了下佩兰的鼻子,“你个小丫头,怎得?不带你听戏,你还不高兴了?”
佩兰连忙嬉闹着请罪,“婢子哪里敢不高兴?婢子只是怕姑娘闷坏了。”
“以后咱们时常来听戏。”马尔容这话,不知是说给丫鬟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坐在酒楼的三楼处,这里视线最好,马尔容将自己的帷帽取下,露出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旁人见了,怕是也要说一句,好标致的女娘。
戏楼里,正上演着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桥段,寒门举子一朝金榜题名,尚了公主,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还想置原配妻子于死地。
看着看着,马尔容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卢温茂不是寒门,她出身马府,亦是清流世家。
可卢温茂还是抛弃了她,尚了公主。
而她马尔容,也的的确确险些病逝。
正皱着眉,却见武安侯世子一身玄色暗花鹤羽云锦,阔步朝她走来。
陈洛南拱手笑着朝马尔容行了一礼,“姑娘安好,姑娘今日在此听戏?真是好兴致。”
马尔容别过脸,“公子倒是闲暇,拿着诸多天子的御赐之物,竟是不好好办差。”
陈洛南听着马尔容带刺的话,勾了勾唇,“姑娘这话真是冤枉在下了,陛下念着我受伤,特意准我休沐一日,正巧便在此处碰见了姑娘,方才过来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