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庭蹙眉望向副官,质疑州府的人在糊弄他,让这般年纪的老人家去驱赶虎鲨,不是有去无回吗?
副官面露难色,挠着头道:“人是陈司马找来的,他们说……”
“莫见小老儿年纪大,就觉得小老儿无此能耐,小老儿自小就熟悉虎鲨,你们的赏银只有小老儿能接得住!”老者微微一笑,抚着白须开口。“小老儿孟良,见过戚侍郎!”
戚山庭十分意外,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老者。
孟良手掌有明显茧子,脸上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粗糙,与常年捕鱼的渔民并无差别。
依吴安带回来的消息,孟阳是借用一种草药酵成了草汁,让虎鲨闻之厌恶,这才起到驱赶效果。
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搜集这么多草汁,这才派人去询问州府,在全城悬赏能驱赶虎鲨之人。
戚山庭见眼前的老者两手空空一身轻,不像是用草汁的办法,难道此地渔民还有更管用的办法……
“只要老人家能驱赶虎鲨,我还会另加赏银。”戚山庭严正拱手,“现在情况紧迫,我们的大船暂时不能靠太近,只能让人划渔船过去……”
“不必用大船……”孟良笑着摆手,“大船靠近,它们反而会暂时躲起来,一但有人落水,就会浮上来群而攻之。”
“请教孟老,用有何妙计?”戚山庭急切询问。
孟良抽出脖颈上的细绳,将挂在胸口的短笛取出来。白色的短笛像用某种动物骨所制,笛身只有两孔,约莫手掌长,两端塞了细骨。
孟良将骨笛一端置于唇下,骨笛立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声音尖细得不像任何鸟兽的声音。宛如无数条细长的线往人额头上钻,将脑子搅成一团乱麻。
戚山庭只觉脑子快要被撑爆,两手拼命捂住脑袋,思绪停滞,视线变得模糊。
孟良看四人快站立不稳,停下了唇边的骨笛。
“海里怪诡的东西多,我手里的骨笛能克制一切凶邪之物。不管是吃人的虎鲨,还是白头大鸟,都不敢靠近。”
如魔音般的声响停下,戚山庭已经变得脸色发白,踉跄后退一步,孟良却能侃侃而谈,好似完全不受影响。
吴安听觉本就好,又在近距离聆听骨笛声,受到影响是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