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旗不止用于看海上风向,也用于互相传递消息。
大船上的船旗有一人高,昆仑奴凭着一股蛮劲,赶在小兵到来前,将船旗握到手中。
黄义泽急了,捡了地上的刀朝昆仑奴砍过去,昆仑奴身形灵巧,躲开追来的刀刃,还回头朝他做鬼脸。
林祎忘记自己身上通敌的嫌疑,见船旗被夺,焦急大喊,“黄兄,他们夺走船旗定是想蒙骗岸上的人,不能让他们抢走!”
黄义泽被一嗓子气得哆嗦,想到刚刚他们当着自己面‘眉来眼去’传递消息,都顾不上理会比猴还难抓的昆仑奴,回头拽住林祎衣襟。
林祎惊愕后退两步,急道:“他们所为与我无关,黄兄可要分清好赖。”
“你……都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装模作样吗?”黄义泽怒极反笑,咬着牙道:“你被他们抓住后,为何不示警,你知岛上布局,将他们带到陷阱处也未尝不可,反而带着他们来对付我,你敢说你没藏着坏心思?”
林祎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质问他带人去坊台的事。
“那时情况紧急,我只好带他们去你那里……”
“你莫说是被逼着带路,你不说,他们岂知我住何处,袁司使住何处。”黄义泽眼眸寒意渐,一字一句质问:“我去苏州城救你,你将郑柞带回来是何意,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是想对付我!”
林祎眸光一闪,直直盯着眼前身形枯瘦的人,“若非黄兄一月前在袁司使前面进言,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人胁迫,黄兄不义在前,辜负了兄弟当初的举荐……”
黄义泽见他总算撕破脸,大笑道:“相识这么些年,你这副假面孔总算肯摘下,每次听你口称兄弟,我都发笑!”
“我们的事后面再说,黄兄理应先将这伙官府的走狗抓起来,否则到袁司使前面,你我都讨不了好。”林袆强忍住窒息感,强行扯出一丝淡笑在。
“内奸通敌,已被我扔到海里喂鱼,你觉得这个结论?”黄义泽一只手掐住林祎的脖颈,将人往船下推。
海里的虎鲨尝到了血腥味,更是紧绕着大船不离去,随着翻涌的浪潮露出白色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