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便是想看什么仇人一般。
她真的很是失望。
她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从自己肚子里钻出的，竟然会是这样蠢毒的女孩。
她心里还有一丝庆幸。
也幸好当初只是收她作为养女，若真的公布身世，她谢家的名声都要被她给毁了。
“你现在…”
“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永定侯夫人如此失望地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有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也有带着看仇人一样的恨。
这具拥有与眼前人一半血液的身体，此时躯体里的心脏饱含绝望。
若是小说中的“沈归荑”在这样的场景中一定会绝望吧！
没有人相信她是无辜的。
她的哥哥们恨不得她死，她的父母偏心到嘎吱窝里，她所欢喜的人厌恶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归荑替那位可怜的女孩问出了一个她最想要知道，却无人回答的答案。
虽然是已经早就知道的结果。
但是沈归荑还是很不爽。
真的特别特别不爽。
周围人自以为是，可真是看得不爽。
永定侯夫人已经不想再去看这个已经让她失望透顶的亲生女了。
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声。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嬷嬷，将沈小姐带下去！”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女孩子带着低哑的笑声响起来。
这让永定侯夫人将要转身的身体愣在原地。
只见沈归荑捂着眼笑得很是畅意。
将手放下，还能够看见那双与她相似的杏眸眼底沾染着朦胧的水汽。
晶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可是那浅色的，没有血色的唇瓣弧度越来越上扬。
她在笑。
她在哭。
带着某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凄美。
是沈归荑在笑，是“沈归荑”在哭。
这一刻，沈归荑终于感受到“沈归荑”毫无眷恋地离去。
她似是能听到她在她耳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