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冤枉是真冤枉。春杨不再说话,打算把用过的热水提出去,望舒叫住了她,“红花没啥事吧?”
自打住进来就悄无声息,先头去见了一回,红花面黄肌瘦,要往地上跪,嘴里叨叨来去听不大清,望舒就不怎么去了,让人安心休养,让嬷嬷看着点,如今快一个月了……
“夫人,李夫人确切得了崩漏之症,医师说要长期卧床休养。”
望舒瑟缩下,自知是何种造化,不再问。
嫁人如一场豪赌,势弱的女人以命入局。
“那小孩还闹不?”
春杨笑了笑,“雪路走不得一刻钟,还是乐乐把人扶回来的。”
虎子粘他亲奶奶,老是拽着那剩一口气的红花要往家里去,望舒得知,就让他自己回去,“我本来就是请你娘过来做客,顺带上你。你要回自回,你娘留这。”
没想到这娃小小的,倒霸道,梗着脖子说气话:“我娘听我的!我奶要饿死了!她回去蒸馍馍给我奶吃!”
手上还想要去拽亲娘的手。
这狼心狗肺!望舒轻飘飘,“红花,你定吧。养儿不图报,但也不图这黑心肝。”
红花看了一眼要来拽自己的儿子,眼角的泪似乎不息,却转过头去。
“红花不回去,你爹和你奶都是你的,你去找吧。”
那犟驴扭头就往门外跑。
红花转过脸来,要起身去追,望舒却坐下来,春杨连忙按住人,“红花,不想留着命了!想想疼你爱你的爹娘!”
“红花,如果他们爱你,他们才是你的儿子,婆婆和相公。如果他们不爱你还利用你的爱来糟蹋你,他们比街上的流氓还不如,捂热一座冰山?怕是被冰山先压死!我这救你第二次,道理也只说两次。”
留下的春杨连忙把药给人喂了,“小孩跑了,不去追他,没两下就没劲了。红花,你就放心吧,你看乐乐就知晓,夫人管教有一套。”
红花抬头往外张望。
春杨气了气,“事不过三。两次是极限。红花,你好好养吧。如果你想走,跟我说下,我来收拾东西。”
那小儿后面又跑了两次。
望舒笑死,让乐乐领跑,跑得比他还快,其他人根本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