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牛肉生滚粥,剩下小半碗。望舒揉揉肚子,“收了吧。”
“夫人,你吃得越来越少。”
“热得我没胃口。”
女兵一路到了正房,出示令牌。
望舒慢慢坐正,看着人,“过去?什么事?”
女兵没敢抬头,“遵将军令,只请您过去。”
小青取来衣裳,木屐,望舒穿好,想了想,“把那两卷新布带过去吧。”
前后各四人打灯笼,路过联通门时,抬头,一轮明月冷冷清清,小风吹着,纳凉好去处。
到了偏宅客厅,灯树下,“爹,娘。”
季父季母显得很高兴,拉着让人坐下,“舒舒,过来不用带东西啊!”
“是啊,爹娘这里什么都不缺。”
大半年里,类似这样的寒暄望舒从来不接话,见面就一句称呼,灯下的父母卑微又衰老,讨好又忐忑。
“南地新出的花纹,丝很韧。”
季母摸着布匹,捂着嘴哭。
“好,好。”季父替她应了,“让你娘亲给你裁一套。”
秦修远坐着,面前的茶水一口不喝,望舒慢慢坐下来,打量着厅内陈设,还算满意,“乐乐呢?”
“唉,还在钻研学问。最近啊,用功许多。”季父这个有发言权,“字总算有模有样了,学习不怕苦,始终不晚。”
秦修远低头看了望舒一眼,凝重。
望舒盯着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去看书房的位置,那么黑的天,书房未起灯烛。外面隔着三五米位置,都是丫鬟和护卫——已然将书房围起来了。眯眼看向房顶,或许夜行衣太黑,或许故意让她发现,箭头向着她的位置冷冷泛着光,一隐,消失在夜色里。
“……爹,娘,舒舒想吃遥城的馄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