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完全不介意她恶劣的用词,反而笑得更开了。
他记得自己振振有词地教训过童欢,不要依赖感觉来妄下判断,而要凭借实际证据和建立在逻辑上的推断。现在她内心的直觉压过了她曾在他房间看到的诸多疑点,还有具有指向性的口供,他却如此开心,完全不介意自己向来理性的心绪轻易被摆布。
而面前这个粗线条的家伙应该没发现,掩盖在她自己焦虑之下,同样被撩拨得蠢蠢欲动的心吧?
剥茧抽丝、寻踪觅源的苏大教授迅速确认不是自己单方面动心,满意地望向远处,王伊纹窗边那一点隐约的雪白纱影仿佛她生命里一点无瑕的光,他颇为感慨地吐出中学演舞台剧时曾嗤之以鼻的一句话。
“a murderous guilt shows not itself more soon than love that would seem hid:love"s night is noon(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的黑夜有中午的阳光。)”
英语堪堪过了四级,听他一口纯正伦敦腔跟鸟语似的童三三只从鼻腔哼出口粗气以示不满,虽然靠仅有的一点能力捕捉到了类似love的单词,也完全没料到自己刚刚被眼前的帅哥借莎士比亚告了白。
“哎!中文,中文好吗?问你话呢,你和木也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他故意先说半截,喘口大气,看到她像受惊的猫咪一样身子一弓,按住门把手就要往外逃,才慢悠悠地把后半句丢出来,“追查和被追查的关系。”
童欢已经高度紧张到脑补了一百种被封口的方法,听他说完瞬间像只被戳破了口的气球,晃两下软倒在副驾驶座上:“你说话不大喘气会死啊?”
苏睿难得不介意她骂人,还笑得很欠扁:“不会,但没这么好玩。”
“哪里好玩!哪里好玩了!我真是¥&……”
童欢被激得差点没跳起来撞上车顶,一大串脏话裹在喉间自动消音完,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拧着手指担忧着自家小羽毛。
苏睿自己也没想到,三十出头了喜欢上个丫头,会生出玩猫逗狗养宠物般的乐趣,还颇乐在其中。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