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欢探头看了看窄小无窗的工作间,光床就占去了一大半,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指回到正交叠着双腿躺在她床上养神的苏睿跟前:“要不我俩换一下?”
“陆翊坤都去睡沙发了,我要占着好房间,岂不是被比下去?”
童欢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你怎么今天老是和陆哥别苗头啊!”
苏睿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少女色的床单映在他水波荡漾的眼里,像浮着胭脂色的云烟,他坦荡荡又骚气地和女朋友撒着娇:“因为吃醋啊,要好好哄才能好。”
被他勾得口干舌燥的童欢扫一眼敞开的房门,把他凑过来的俊脸推到变形,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就跳下来跑了:“那你慢慢吃,我先去拿点喝的。”
灌了一大杯冰椰子汁的童欢也不敢回房,给留守客厅的雅克等人都端了喝的出来,绕了一圈,才看到坐在窗边出神的陆翊坤。童欢走近了,看到他手中拿了一个雕着极富民族特色纹路的竹筒在把玩,竹筒上端中空镶嵌了片状物,下端吊着打了穗子的玉饰,纹路繁复,竹筒油润发紫,玉饰通透,做工精细堪比工艺品。
“陆哥,这是……口弦?你会吹?”
童欢在少数民族汇集地待了三年,自然见过口弦,但年轻人除了工作需要,还愿意吹这些老把式的不多了,更别提如此精雕细琢的藏品。
“很久以前,一个彝族朋友送的,出门前收拾行李顺手装进来了,我也很多年没吹过了。”
在童欢期待的目光里,陆翊坤笑笑,倒出了四叶竹片,放在唇边,简单地吹出几个音熟悉之后,给她吹起了一首小曲,初时还有些生涩,很快就流畅起来,乐声低回舒缓,如泣如诉,陆翊坤的目光渐远,像是又去到了过往昨天。
童欢偏着头,听得很认真,她总觉得曲调似曾相识。别人的似曾相识或许是错觉,但童欢觉得耳熟就一定是在哪里听过,也许是经过某个路边小店的半截旋律,也许是曲有相似,待陆翊坤吹了几遍慢慢收音后,她才两眼亮晶晶地问道:“陆哥,这首曲子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