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也知道阿加一定在设法营救,是他过于自负,往边境山区挺进太深,但已经来不及了。
更重要的是,警方既然已经知道阿加是青寨的实际决策者,他们不会单抓自己,留下更理性冷静的阿加。
“通知陆先生,让他不要过来了!”
赶往边境的陆翊坤听着木也的咆哮,唇角扬起了一点弧度,他伸出手像是想抓一把穿指而过的罡风,却满手满眼都是空。
“我知道他们想抓我。”
“知道你还往哲龙山赶!给老子滚回去坐镇!”
“我不来,你就要被抓走了。”
“让他抓!老子这条命二十六年前就是赚来的,这辈子活成这样不亏了!你给我回去,他们敢抓我,你给我把龚长海的老婆儿子全逮了,挫骨扬灰……不,全跟他那个废人弟弟一样,打了针再丢窑子里去!”
“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你别再添乱了。”
满脸戾气的木也态度软化下来,他嗤笑一声,知道那两个总在夺去阿加关注的人恐怕已经被“处理”了,他心情大好,碍于阿加的心情也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只信誓旦旦说道:“他们不重要,我才是你真正的兄弟。”
在木也看不到的地方,陆翊坤充血的眼眸里有无尽的疲惫。
二十六年前,只余一口气的沙依阿妈抱着已经咽了气的小诺雅,要了他一句承诺,从此木也生他生,木也死他能替他去死,木也嗜血成魔他随他身在地狱,可是也只有在木也面前,他才是真正的、没有一丝伪装的陆阿加,那个除了知道自己姓陆,没有来路也不见去路,为了一口吃的可以去杀人放火的彝族野小子。
“是,我们是兄弟。”
昔云在夜幕降临前下起了急雨,雨势又大又急,连成一股细绳的水线甩在玻璃窗上,盖成一片雨幕。童彦伟伤后的身体还很虚,抱着衿羽灌来的热水袋发愣,龚队在逮捕了王德正后带队赶去接应狼牙,交代由他和老樊负责同坐镇大后方的彭局联络。就在三分钟前,前线传来消息,木也被狼牙小分队逼入境内,即刻准备逮捕,而陆翊坤也在乘机赶来的路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直快追到边境的陆翊坤知道再赶也来不及了,直接打到了他手机里:“童警官果然留在后方支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