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高考的时间。
陈卓的呼吸逐渐粗重,暗示着他那天也一样忍无可忍,“他早就知道我想带我妈离开了,那次本来是想毒死我的,但是药买少了,没毒死。”
“我妈当晚就要带我走,刚到楼下,就被他发现了,他抓着我妈的头发把她往家里拖……”
“我当时有种预感,今晚我们都要死。”
“然后我忽然就有了力气,回家拿了把菜刀,就开始砍他。”
“我不记得砍了多少下,但我心里就一个想法,我必须要砍死他,否则死的就是我和我妈还有我外婆外公,如果没砍死,他残了瘫了,我们全家还要养他一辈子……”
“所以我一换三,我是赚的。”
樊孝琳安慰地拍拍他,“你脑子还挺清醒的。”
“我一直都很清醒,”陈卓接着说,“后来他不动了,我就把他拖到院子里,在石板上砸他的脸,砸到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陈卓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波。
然而,樊孝琳依旧能想象到那一刻惊险恐怖的画面。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将隐忍压抑了十年的怒气,彻底爆发出来。
老登惹谁不好,惹一个高三小伙。
就这么活活被砸成了肉泥
樊孝琳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
“你害不害怕?”陈卓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樊孝琳,“我口才不好,但当时的情景只会比我说的更可怕,你看,我是个疯子……”
“疯子是无差别攻击,你是吗?”樊孝琳反问他,“你能在砍他的时候同时想到那些事,你是发疯吗?”
陈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我确实不觉得我有错,我早就想弄死他了,我只是践行了我的想法。”
“你后悔吗?”
“不后悔,”陈卓说,“后来在少管所,教官也问我后不后悔,我说我非常后悔,我后悔我忍了那么久,我应该在他第一次打我妈的时候,就找几个混混拿麻袋套住他,把他手脚筋给挑了,让他永久失去作案能力,我后悔我还是不够聪明。”
樊孝琳表示认同,“你教官怎么说?”
“他关了我七天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