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权带回的包瑞,此刻正强忍着胸口剧痛,匍匐于皇帝跟前,声泪俱下地启奏道:
“陛下,臣今日冒死向您揭发冠军侯的大逆不道之举。
臣听闻,为臣者当以忠君爱国为根本,谨遵礼法,万不可存僭越之念,更不可妄图谋逆以图私利。
而如今这冠军侯,虽往昔战功赫赫,然近些时日的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
冠军侯于城外极力笼络人心,广施恩惠,致使百姓对其盲目尊崇,只知冠军侯之恩德,却将陛下的隆恩抛诸脑后。
此乃以私恩扰乱国法,以小惠蒙蔽大义,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尤为令人震惊的是,冠军侯竟私自于城外修筑庙宇,妄图受万民敬仰。
庙宇者,本是祭祀神明、先贤之圣地,他却擅自营造,以抬高自身地位。
如此肆意妄为,实乃心怀不轨,欲与神明并肩,妄图凌驾于国法之上,此分明是有谋反之嫌啊!
臣深知冠军侯昔日战功彪炳,但功高绝不可盖其罪。
若对此等大逆之举姑息纵容,朝纲必将崩坏,礼法必然废弛,国家危矣。
望陛下明察秋毫,严惩冠军侯之不法行径,以正视听,以安天下。
臣不胜惶恐,愿陛下圣裁。”
包瑞慷慨激昂地控诉完毕,却未听到预想中诸位大臣义愤填膺指责贾环之声。
堂上一片死寂,唯有包瑞那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皇帝面色阴沉似水,良久未曾言语,只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包瑞,那目光仿若能穿透其灵魂,瞧得包瑞背心冷汗如雨而下。
终于,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包卿,你且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便启程前往瀚海府担任知县一职吧。”
言罢,满脸嫌弃地瞥了包瑞一眼,拂袖而去,独留包瑞呆愣在原地。
其他大臣亦是面色各异,瞧了一眼包瑞后,纷纷摇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