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放下灯台,披上一件轻纱,走到一旁桌边,端来一杯酒,递给任淑君道:“斯人已逝,您也不必太过伤怀,喝了这杯吧。”任淑君接过,一饮而尽。
秦裳接过任淑君手中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身过来,在小榻上坐下,月色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莹白清绝。
只听她说道:“主君,您老实告诉我,您究竟是伤心荷姨娘的死,还是因为荷姨娘的背叛生气呢?”任淑君一愣,沉吟半晌,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多半都有。”
秦裳道:“主君,我倒觉得,荷姨娘所作所为,让人佩服。”任淑君道:“为什么这么说?”他见秦裳欲言又止的样子,忽道:“你有话对我说?”
秦裳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这样亲热是什么时候?”
“当然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仲夏,也是在这嫏嬛阁上。”任淑君细细回忆起往事,“你当在这儿看的书,是《太真秘闻录》,当时我就忍不住来笑你……”
说到此处,任淑君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日与秦裳所说的话语。
……
“你这孩儿,怎么看这种无用的稗官杂书?”
“此书所载乃是杨妃生平事,如何是稗官杂书。”
“杨妃本是明皇儿媳,却背夫以事亲翁,无耻无德,她的生平有什么可看的?给她着书立传的酸儒,当真是昏了头了。”
“恕媳妇无礼,父亲此言差矣,杨妃不顾世俗礼教之偏见,愿与真爱之人白首共老,乃是至情至性的真人,如何能用‘无耻无德’四字来评她。”
“这么说,你对杨妃倒有孺慕之情?”
“不错。”
“何以为凭?”
“杨妃敢做的,我也敢做。”
……
“……就这么着,咱们俩个糊里糊涂的,一个做了明皇,一个做了杨妃……”想到当时情景,任淑君不禁微微带笑。
“那天的情景,好像就在眼前一样呢。”秦裳也是一笑,“咱们做了一年多的明皇和杨妃,当真是快活,可后来主君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