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院里不只吴丽俊一家了,看似比以前更加热闹多了,大队所有空着的闲房都住满了人,而且这群人从来不抬头,也不敢抬头,也从来不说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句话,好像除了自己外,他们的一切与外界没有关系。
又过了不久,乡里派来一位年轻的干部,专门管理这群人,当然,这位干部野心远远不只如此,从他来到枣村的那一刻起,似乎石柱叔和一些村委干部已经成了彻底的摆设了。什么事都必须向那位干部汇报。
这年轻的干部带着一副装模作样的眼镜儿,浑身上下弄的极为干净,中山装也很笔挺。没有跟他接触的人还以为这是位囊有经纶的高级知识分子呢,可谁也往往没有想到,他干净的外表下,长着一颗丑陋无比的心,尤其一说话露出两颗可恶的獠牙,就已经原形毕露了。他常常对那群“知识分子”拳打脚踢。他的名字几乎跟他的人格一样的丑陋,叫“薛星”,石柱叔喊他薛干部。
平日喜欢到吴丽俊家串门的人,因为害怕路过大队院子碰见那假仁义的恶煞,都不敢去了。石头也听了嫂子颇为语重心长的叮嘱,总到点按时回家,不敢在外太过耽误。
当然,这位薛干部才不愿意沾上土味儿,他一直把自己摆在高级知识分子以及领导干部的位置上。一般种地的事都放权交给了石柱叔,他平日一般不是端个印有毛主席万岁的瓷杯子,训斥那群人,就是顶个草帽,背着手在地头胡乱指挥。从他连只蜜蜂和苍蝇都区别不出来,便可以充分证明他不是土地的“杰作”。
而那群文质彬彬的“知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