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已经从潘神医的药房里，搬来了小药炉。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火生上了，我也开始在炉火上，小心翼翼地烤着铜环。
从头到尾，潘神医都是有点木然地坐着。他知道一切都没用，但是也没有阻止我和胡为民。
小夫人还在昏睡，我让胡为民扶小夫人起来，然后把烤的通红的铜环烙在她的背上。
只一下，还在昏睡中的小夫人就极其惨烈地尖叫起来。
只是因为潘神医给她服了安神静养的药，所以小夫人只是惨叫连连，却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不敢想象，如果此时的小夫人是清醒的，她肯定能把我和胡骂的冒烟。
一片黑尸斑脱落下来，化成黑色的粉末飘落到地上。我再次把铜环烤的通红，又烙到小夫人的背上。
我一边替小夫人烙黑尸斑，一边给药炉子添火，一边……心越来越凉。
还记得上次给皇上烙黑尸斑，那些黑尸斑掉落的地方，皮肤只是通红，但黑尸斑没了。
可是小夫人的后背上，一片黑尸斑脱落下来，里面还是黑尸斑。
我不敢回头看潘神医，不敢想象他现在的眼神有多绝望。
很快，胡为民也发现不对劲了。
一直惨叫的小夫人已经没有力气再惨叫了，胡为民看着满头虚汗的小夫人，再看看她后背上越来越多的黑尸斑，忍不住问我：
“山桥，小夫人是不是……没救了？”
我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哆嗦：
“不急，这些东西只是生的多了些，需要多烙它一会。”
胡为民还想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
后面，我继续给小夫人烙黑尸斑。但是眼看着地上的黑灰都有一指厚，而小夫人后背上的黑尸斑一点不见少，我的手也抖的不行。
小夫人确实没救了，不断生出来的黑尸斑太多。如果一直这样烙下去，小夫人整个后背的肉就没有了，她也只能等死。
胡为民偷偷看了一眼潘神医，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而我根本不敢看潘神医。
最后，还是潘神医开口了。
只是他的声音异常疲惫，好像整个人突然就老了十几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