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连张日山自己都不知道,他担忧和警惕的到底是什么。
他所了解的佛爷,并不算一个仁慈的人,月初今日所为,对佛爷来说实在危险,佛爷恐怕不肯善罢甘休的。
还有月初,他原本认为月初只是嘴硬心软,但现在看来,这心也冷硬的很。
可偏偏,月初又没有真的伤到佛爷,只是割伤了佛爷的一点肌肤,张日山倒真有些看不懂了。
此时的月初就像危险的、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但比起被炸弹波及的人,张日山此刻更担心的,反而是那颗伤人伤己的巨大热量团。
就连张日山这种旁观者都能看出那瞬间的恐怖之处,张启山和月初这种在局中的人,就更是紧张了。
众所周知,人在紧张状态下分泌的诸多激素,是会让人产生错觉的。
张启山方才举起的左手顺势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轻轻往后面摆了一下后才放下,示意张日山不用担心。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月初,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此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原先,他只以为月初是牙尖嘴利的兔子,虽然急了也咬人,但是那点疼痛实在不算什么。
可现在,这只有些暴躁的兔子脱掉了她伪装的温驯皮毛,露出了食肉动物的本性。
不、一开始也不是月初伪装的善良,而是他自己误会的。
张启山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竟觉得有几分刺激。
清醒过来,张启山认为或许是方才,生死一线的惊险,让他大脑发昏了,但他的太阳穴仍在不住地跳动,目光也不曾从月初身上移开。
面对张启山堪称是虎视眈眈的目光,唇角冷森森的牙齿似乎也散发着噬人的光芒,月初头一次在张启山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在此之前,月初只是知道张启山这个人不简单,也听说过张启山的各种往事,但实际相处中,却不曾完全感受过张启山的气势。
这也是月初在张启山面前胆子越变越大的理由,像今日这种带了恶意的唬人举动,在最开始的时候,月初大概是不会在张启山身上实施的。
只是现在嘛,吓完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