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点头。
来娣重重吐出口气,“我娘说,刘三婶前些日子请了媒婆去果乡一位姓马的人家说媒,那家人彩礼要10两银子,县里的有钱人家买奴婢,女孩只给7、8两,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慢慢垂下头去,盯着被水泡得发白的手背:“我爹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让我去跟小花姐作伴。”
“我娘也这样说。”小香同样耷拉着脑袋,瑟缩道。
大丫抬眸,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望着河对面影绰的树木,想起宋天三天两头的闯祸,想起丢在柴房里的蛋壳,她的视野渐渐模糊,声音染上喑哑。
“我们已经很听话了。”
天舒云淡,微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河边,三个女孩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梆梆的捣衣声随着微风传出去。
忽而,一道焦急的呼喊响起,打破了静默。
来娣反应快,第一个起身,望着声音传来的河对面,满面愕然:“不会又有人被卖了吧?”
她转身就跑,不过几步,又停下来,情绪低沉下去,“算了,我们过去也没用。”
大丫侧耳细听,摇头道:“不对,不是有人被卖,我好像听见黄大叔什么的。”
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渐渐清晰。
“快来人哟——我男人被蛇咬了——黄大叔,快来哟——大河被蛇咬了——”
“好像是徐玉兰的娘?”大丫轻喃,手搭额头,举目眺望,昨日她们刮松毛的山上,两道人影飞快往山下跑。
不,不是两人,是三个人!
前面的中年妇人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后面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没错,就是徐玉兰和她娘!”来娣一震,“她爹被蛇咬了!”
她与大丫对视一眼,丢下捣衣棒,撒腿就往那边跑,一溜烟儿就没了影。
大丫跺跺脚,“小香,去找黄爷爷!”
村东的黄义海懂一点草药,周围村庄的猪牛家禽有什么问题大多找他,平日村民有个小病小痛也会找他瞧瞧。
身居山村,见惯了蛇虫鼠蚁,普通的被蛇咬,徐玉兰和她娘不会急成这样,很大可能是毒蛇,旁人去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