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允交代的这第一件事,便是前几日他中毒呕血的隐情。
原来暗卫给他百里加急送过来浑融配好的解药,却都被他偷偷倒掉了。
“我想试一试,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凤筠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好大的能耐啊你……就不怕真把自己拖死?”
段少允笃定地摇头:“没等到你回心转意,我决不会死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执拗,几分阴鸷,“我若死了,你就会去找扶苏。就算没有扶苏,也会有别人……所以我不能死。”
凤筠又恼又叹——别人都是凭着一腔热血或是一股子信念活下去,而眼前这位爷骨骼清奇,是全凭着一缸子醋才活到今日。
她五体投地,她心服口服。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三句不离扶苏的?你当初不是安插了眼线在我府上,对我俩每天做了些什么都一清二楚?他不过是在我这暂住了一段时日罢了,更别提他早就被你送到瑞金去了,我现在可是连见都见不到他。”
“你对他太好了,比对旁人都好……你是怎么对我的?”
“那是因为他于我有恩。”凤筠反唇相讥,“你当初又是怎么对我的?”
“当初是我混账,往后我都会一一补偿……可我没在你身边的那段日子,他日日伴在你左右,为你披衣添饭,陪你骑马散心。就算他于你有恩,也不必做到这份上。”段少允声音冷冽,不复同她说话时的温柔,“就算你当下没动心,也难保以后。能让他活到现在,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你——!”
他抬眸细看凤筠的神色:“你看看你,好好的,怎么又急了?还是说……只要涉及到他,你就永远这般上心?”他带着几分落寞、几分倦意地垂下眼帘,拿起手边的酒杯把玩,“我跟你明说了吧,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原来第二件事在这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