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子攀上葡萄藤,柳叶覆住了海棠枝。
段少允多少带着些赌气的意味。
明明觊觎她已然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明明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将被点燃,血脉膨胀灼热到几乎产生了痛觉,但他还是吊着她的胃口,迟迟不予满足。
凤筠气得恨不得将他吞了,指尖在他背上乱抓。
“叫一声好听的,我就给你。”他要求。
“狗东西,好听吗?”
他一拳捶在枕畔,掐着她腰的手又用力几分,留下片片红痕。
“叫我的名字……或者夫君。你自己选吧!”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你不肯嫁给我,还要跟我做这档子事?”
“又不是没做过……你装什么守身如玉呢?”
段少允恨得牙痒痒。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砸落在身下的一片白腻上。但他偏偏毫无动作:“我今夜就是要……要守身如玉!你和我什么关系,管得着吗?”
今晚所服的丹药药性未尽,凤筠一味只知追着本能走,变得格外能屈能伸:“行行行……那就嫁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说着,又拿腿去磨蹭他,往他颈窝里呵气。
她终于答应要嫁给他了,但态度何等敷衍轻佻。段少允一边被撩拨得像躺在炭火之上,备受煎熬,一边又气得胸口发堵,却找不到和她继续对峙的理由。
他觉得自己已然恨不得剖出一颗心捧给她,她却始终不肯施舍几分真情实意。
他需得舍命一搏,才能换得一个对她明媒正娶的机会,她却根本就不稀罕,相比之下,她更看重的无非是鱼水之欢罢了。
如此想来,一颗心竟有些空落落的委屈。
半晌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凤筠不满催促:“你行是不行?这点子事难道还要我重新教你吗?”
段少允额上的青筋鼓起,面上的神情已是幽怨至极。
无论他再怎么想要对方,可床笫之事又不是他心中真正渴求的;无论他再怎么喜欢对方,也不意味着可以一再背离自己的底线,放弃自己的尊严,任她当作小倌来使唤!
正暗自咬牙切齿,一个喷香的软吻忽地印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