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少允骗着喝下的丹药早已失去了效力,具体倒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她哪顾得上啊?
总之药力未过时,她便已被他拖着共赴沉沦,待到彻底清醒过来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好几回了,若此时再争个对错高低,实在没了意义。
她虽气他先是以死相逼,学别人家小媳妇演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苦情戏,后又用她的丸药反过来设计她……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颗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与隔膜,甚至还帮她多少认清了一点自己的内心。
只是……
回想起昨夜伊始,对方只不过是露出了二两肉,甚至都没费力勾引她,她就跟个急色鬼似的上赶着上钩了,还见色忘义,轻易便原谅了他的诸多隐瞒,就连“夫君”二字都叫得格外顺口……
凤筠多少有些生自己的气,面子上也格外挂不住。
但是……因被满足得很好,甚至可以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得到了满足,那股怨气又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只能不上不下地浮在心口。
此时,段少允正以手支颐,侧卧于她身畔,另一只手随意梳理着她的墨发,自耳后一路轻轻划至后腰,然后再如此往复。
凤筠就像那猫儿被挠着耳根一样,舒服得恨不得眯眼睛。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搂着她,望着她。那眼神倒像是丢失了多年的宝贝,一朝失而复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凤筠心头气不大顺,不允许自己沉溺在这种舒坦里,也不乐意被他总这样盯着打量。
“我口渴。”
段少允在她腮边印下一吻,披衣起身,去给她倒水。
待她喝完水,又觉得有些头疼。
“是不是受了风寒?等天亮了你同我回去,让府医好好为你看看。”段少允将她揽入怀中,手指打着圈轻按她额角的穴位,“先睡一会吧。”
将头埋进他怀中,兜面而来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说不清是甘松还是檀香,又似乎掺杂着几许墨香,以及男性特有的味道,熟悉又好闻,竟令她感到十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