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褪尽了昙舒脸上的血色。
“长姐,在你心里,我舍不下的就只是这些吗?”指尖紧紧扣进掌心,他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凤筠反问,“你总不会要说,是为了我们的姐弟情分吧?”此话一出,她自己都觉得颇为好笑,“都这个时候了,别告诉我你还要演什么好姐弟的戏码!你我之间隔着上一辈的仇,我能不把这仇算到你头上,就已经是你的造化了!若不是为了保住你身上那点老头子的骨血,我何须费心管你的死活?”
昙舒垂首默默听着,似是化作了一塑雕像。只是衣袖下几乎攥出血的拳头,险些出卖了他的情绪。
而凤筠的话还没说完。
“哦,对了……我猜,你是舍不得你的小娘吧?”她的目光如寒冰,带着足以将人刺痛的狠意,“昙蕊便不劳你挂心了,我自有安排。”
昙舒猛地抬起头,“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凤筠勾起一抹冷笑,“父亲坠入山崖,尸骨难寻,她却在与情郎夜半幽会,难舍难分!我会给她一条白绫,让她亲自下去给老头子赔罪!”
这下昙舒是真的慌了。
他跪倒在地,几乎是匍匐着爬到凤筠脚边。
“长姐!求你别杀我小娘!她……她是被那贼人骗了,是被胁迫的……她不是有意背叛父亲的!你要相信我,长姐!”
凤筠不耐烦地挥开他抓着她裙摆的手,“你我好歹也是姐弟一场,我本不想让你撞见这场面的……奈何我给你安排好了马车,你却偏偏不肯走。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昙舒那张素日总是温润恬淡的脸上,早已爬满泪痕。他一遍遍地哀求,额头碰在地上,擦出了鲜红的血色。
然而那受他哀求的人,依旧高高地端坐在太师椅上,并无一丝动容。
“长姐,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放我小娘一条生路?”他不知第多少次发问,声音已染上几分绝望的沙哑。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自头顶上传来:“你别忘了,如今你姓凤,早已不姓昙了。你好好做你的凤皓书,我保你活着离开京城。否则……别怪我没给过你离开的机会。”
昙舒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