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能睡足六个小时,以前,一天要是能睡到四个小时,估计是身体累到了极限。
“病人?”叶枫看不出季绥是个病人,他看上去很健康,“你生了啥病啊?”
季绥抬起头看他,“小病,快好了。”
移植他的骨髓而得以延续的生命,或许需要依靠他的气息维持身体健康。
毕竟,这是切实存在的深入骨髓的依恋。
叶枫放下筷子,对上季绥的眼睛,“你的omega爸爸这个病,如果不是遗传的,不难治。”
季绥叹口气,“他的症结在于特别害怕别人伤害他。”
叶枫的右手食指围绕着玻璃杯口转圈圈,“谁都怕被伤害啊!但是,总不能因为怕就抗拒接受新生活吧!季绥,我说些你应该不爱听的话,你的omega爸爸现在就是在伤害你,他每次犯病,其实是把他曾经遭受过的伤害演示给你看,你作为他最忠实的亲历者,一次次目睹他痛苦的过去,在不知不觉中,感同身受,相当于也遭受了跟他一样的伤害。”
季绥突然笑了,“你如果攻读心理学的话,以后,应该是位非常厉害的心理师。”
叶枫拿起玻璃杯喝水,避开季绥的眼神,“你和他都要放宽心,他是生你的omega爸爸,与你心连着心,你总得要过得真的很好,他才会好。”
季绥低下头,“嗯”了一声。
生他的omega爸爸遭遇不幸,他也会变得不幸。
所以,症结不止存在一个人的身上。
走出食堂,天色已经黑了。
季绥没有马上回公寓,而是耐心地等着。
他想等他的omega爸爸醒来,在他的omega爸爸清醒的时候,看看他带过来的这个人。
叶枫也不着急走,他陪季绥坐在木棉树下的长椅上,看天看地看远处散步的病人,还有看身边的人。
每次仔细看季绥,叶枫都有种在看自己的感觉。
他想,或许,两个人骨子里是相似的。
初来这个世界,带着一身伤。
只是,他擅长隐藏,季绥擅长外露。
再就是,他自愈能力强,而季绥还在硬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