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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又打来电话,问她第一次化疗怎么样。
简檬行得端坐的正,所以也不想避讳,她开着玩笑说:“病不死也得疼死。”
顾川不再说话。
“跟你开玩笑的,配合医生给的药,我这两天都很少流鼻血了,就是发烧,烧的浑身都没力气。”
“简檬,化疗应该住院。”顾川知道她回家就是为了多陪陪季景安。
“我不要,消毒水味道很难闻。”简檬很多年没说过什么带着娇嗔意味的话了,可顾川听着心里却密密麻麻泛着痛。
他一直喜欢着简檬,哪怕她嫁做人妻多年,哪怕简檬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位置。
“学长,你这又是何必呢。”简檬疲惫的叹了一口气,他替顾川感到不值。
顾川却带着笑意说:“你也放不开季景安对吗?我和你一样,我也放不开你。”
顾川想起最初认识简檬的时候。
他是迎接新生的学长,第一次见到简檬,那个女孩儿又瘦又白,干净的就像书里描写的琉璃盏,只是腼腆的对他笑了笑,好像流光一般稍纵即逝的美感,让顾川再也忘不掉。
他想如果当初和简檬在一起的是自己,那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也不会让炙热单纯的爱被低俗的欲望冲刷,更不会让简檬如今连一个依靠都没有,她的一生本该幸福快乐,如今却只剩下潮湿苦涩。
“我是活该受折磨,你怎么和我一样呢。”简檬笑了笑:“季景安就算快三十岁了还是任性,只是也就只有我能受得了了,以后我不在了,他也就没人能欺负了。”
顾川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不稳,这病其实治不治得好,简檬都不会离开季景安的,爱他已经成为了简檬改不了的习惯。
晚上八点。
简檬缩在藤蔓吊椅上,一只耳朵挂着耳机,手里抱着一个平板,她在看课件,一些对于季景安来说枯燥无味的文学教授讲稿课件。
“这些老家伙讲话有什么好看的。”季景安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一边走近阳台上说道。
藤蔓吊椅上的人动也没动,一点动静没有。
季景安走近了些才看到简檬是睡着了,安静的像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