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瑶眉头紧皱,姑母怎的这般大意!
她思绪纷乱,死死盯着那包药粉。
盛药的盒子很精致,应该不是小太监的东西。元柳是司药司女官,通晓医理,更有可能做这件事。
难道,元柳是想借她之手,除掉郑湘湘的孩子,为元柔扫清障碍?
她若是上当,事发后供出主谋,死的也只能是她和姑母。
那时,魏家全族覆灭,萧纵因为元稚,必不会对元家出手。前朝有人,后宫独宠,怕是连皇后,也不能与元柔争锋。
好歹毒的计策!
可惜,再生气也不能告发,否则姑母和她私相传递一事暴露,她难逃罪责。
魏雪瑶双手握紧,一拳砸在桌上。
“萧大人说此物药性太烈,有损娘娘身体,嘱咐奴婢一定及早销毁。”
宫女不等她回复,拿起药粉,将其泄进茶水,由窗户泼到殿外的花丛里。随后打碎茶碗,跪下磕了两个头,喊了两声“恕罪”,起身拿来簸箕扫帚清扫狼藉。
魏雪瑶冷笑,“他是关心我的身子吗?他在意的,是郑妃肚子里的孩子吧!”
宫女沉声道:“娘娘,慎言!”
外臣关心后妃的孩子,有祸乱宫闱之嫌!
魏雪瑶心酸,萧纵可以为了元稚终身不再娶,可以为了郑湘湘筹谋,为何不能分一丝一毫的怜爱给她呢?
阳和启蛰,风传花信,春光悄然而至。
未晏楼人满为患,生意好的不得了。
元稚又雇了几个伙计帮忙,自己也天不亮就起床,到酒楼迎客。日日起早贪黑,她眼下熬出一片乌青,被褚兰因打趣说是人形食铁兽。
褚家大老爷归家后,长平侯心中狂喜,想要大摆筵席。
然而,彼时死于赈灾的官员家眷,跟长公主府闹得正凶。长平侯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于是下令闭门谢客,直到现在。
元稚说道:“听闻褚大老爷文采斐然,风度翩翩,我神交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你想见,我明天可以带大伯父过来!”褚兰因唏嘘:“不过,你最好做个准备,他现在的样子,跟你脑海中想象的,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长平侯肯放你大伯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