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两人太过热情,元稚不好反驳,只能默许她们的叫法。
吃着饭,丫鬟道:“对了,老爷临走时交代,说夫人醒了,不用回旧宅,一切交由他处理。”
元稚点头,一人给了她们二两银锭。
“昨日那么晚,连累你们不能安睡,对不住。”
两人将银子退回来,“老爷给的工钱,比高门大户的丫鬟们都高,奴婢们很知足了,不能再要您的钱!”
元稚明白,她们是怕萧纵发现,丢了饭碗。
她笑道:“放心,老爷不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了,有我在,他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拿起银子,笑嘻嘻地福身:“谢谢夫人!”
出府后,元稚去了未晏楼。她今日身体不适,帮了会儿忙,便去二楼躲懒。
担心落梅回来找不到人,她写了一封信,附上萧纵宅子的地址,让姜白送到酒坊。
她不敢再回租的宅子,这阵子,还是在萧纵那蹭住几天吧!
姜白前脚刚走,褚兰因带着大伯后脚就到了。
元稚呆若木鸡,眼前这个弓腰塌背,神志不清的黝黑男人,竟是当年惊才绝艳、冠绝京城的长平侯长子——褚侠?!
褚兰因看她的反应,不免伤怀:“很难接受吧!我初次见他时,跟你的反应一样。幼时,父亲和伯父们怕祖父伤心,很少在家提及大伯父。我只能从他们和命妇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大伯父的样子。
我的想象里,他高大英俊,才华横溢,令人一见忘俗的。真见到了,发现他跟我脑海中的人,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肮脏落魄,畏畏缩缩,见之令人生恶!”
元稚扶他们俩坐下,“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大概能明白你。可是,他是你的亲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的至亲!”
褚兰因扯扯嘴角,“可笑的是,我用了三天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我的愤怒,皆源于虚荣心,却忘了,亲人不是用来炫耀的。我不应该拿他遭受的苦难,攻讦他的相貌,我该陪伴他,守护他,护他余生无忧。这,才是真正的亲人!”
元稚摸着她的头,“你长大了。”
“长大了!长大了!嘿嘿长大了!”褚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