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影哪里肯听,只是哀哀哭诉。
说昨晚她本来是扭伤了脚,所以去御药房找跌打膏,皇后娘娘却派人去污蔑她,还把药房的内侍屈打成招,杀人灭口。
“霜儿好不容易才来见陛下,却还没来得及跟陛下说明皇后娘娘的恶意,就遇到了刺客入殿追杀霜儿。陛下……好危险啊陛下!不管刺客是谁派的,皇后娘娘对臣妾这般算计,用心险恶,哪里配当后宫之主。霜儿在临死之前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请您肃清身边毒蛇,免得来日被反咬一口!”
“曹滨。”
皇帝再次睁开眼时,只叫曹滨。
曹滨连忙跪到了床前。
在皇帝的授意下,将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按先后顺序,如实而简要地禀报了一遍。
他当时人虽然不在御前,但事后查问了辰乾殿许多宫人和侍卫,捋清了脉络。包括御药房那边的抓捕、凤鸣宫对药房内侍的审问、突然出现的“假灵珑”,以及绯晚派宫正司搜捕奸细的种种,都弄清楚了。
凤鸣宫的药房内侍口供,宫正司的奸细口供,都在曹滨手里。
皇帝听完,再次闭目养神。
实在是精力不济,只能不停休息。
而后,他又对在场几个臣子一个个点名,问他们的看法。
气氛压抑而凝重。
臣子们都不敢高声,言简意赅说了各自对当晚事态的判断之后,皇帝淡淡笑了。
“好,很好啊。”
众人不知他什么意思。
大家发言都很克制,就算是镇国公,也没有为晏后刻意开脱、针对何霜影。只是就事论事,做最可能的推测罢了。
皇帝却语气讥讽。
讽的是谁?
众人不好相问,皇帝却闭目了,说要睡一会。
众人在忐忑中,各怀着心思,等皇帝打盹,没人敢走,也没人想走。
连何霜影都没被带走,只是被堵了嘴巴,免得她再聒噪。
浓重的药气弥漫在殿中,空气凝滞,让人憋闷。窗外日影西斜,渐渐黯淡,傍晚来了。
又一个平平无奇又波澜起伏的日子,即将结束。
皇帝忽然醒了。
在未曾掌灯的晦暗的光线中,他的脸异常苍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