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活儿虽然重点,可比起以前在广府的时候,那真是天壤之别了。”崔大器感慨着,眼神亮晶晶的。
那会儿在广府的码头机修间做工,一口热饭都难吃上,最怕的就是车间高温,电扇都没有,汗水能把裤子湿透,车床开动起来,火星飞起来,烫到脸上都没人管。
一有事故,更是没有赔偿也没有保障,全靠工人自己扛。
可现在这边——这仰光的新厂区,车间顶上吊着几台大吊扇,虽然不凉快,可最起码不至于让人中暑。
每天中午,不光能领饭,还有一瓶玻璃瓶装的“汽水”或一杯透心凉的凉茶,糖不多,但解渴管用。
甚至连焊工用的防护面罩,都是按人头分发的。
虽然规章制度也多,但每月能准时领到工钱,不拖不欠,加班还有补贴,这在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这轮工人保障试行办法,自然是张弛先提出,由行政团队完善,南华系企业率先实行的。
固然这么做实际上提高了生产成本,可张弛知道,改善工作环境,提高福利待遇,是未来冷战中红蓝两大阵营的一致选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严守关税壁垒,防止倾销摧毁新生的工业体系,并且用安民军压着那些私营老板们的头执行工人保障试行办法。
“规矩多点就多点吧,有规矩总比乱来强。”他心里想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他翻页时无意看到另一则短讯,讲的是工业街隔壁新建了一家空调厂,技术是从南华大学的工程学院引进的,说是能让一个二十平米的小屋子,在炎热的午后也凉得像深秋。
崔大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后背,蓝色的短袖制服早就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啧这空调要是能装到我们车间里,那才神仙过的日子。”
但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车间哪轮得到装空调啊,报纸上说这玩意儿一台好几百刀,还比吊扇费电的多,厂里就是舍得花这个钱,怕不是还得考虑电力负荷吧。”
他笑了笑,“不过,将来自己屋里装一个,也不是妄想啊。”
他已经计算过了,像他这样有着熟练手艺的焊工,靠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