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开动员大会,总有人举着锄头质问‘改制成啥样能比现在强?’,在半夜的时候就会有人往我们住的房间扔砖头,当时就住着一间小平房,床在窗户底下。
结果玻璃被打碎,玻璃碴子差点扎进你妈的眼睛,我当时甚至有了退缩的想法,不过幸好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等后来当一辆辆满载当地竹编工艺品的货车驶出了山区,百姓们感受到了切身利益后。
当时有个将近七旬的王阿婆,拄着拐杖追了三里地,非要把新织的粗布床单塞进我的车里。
再后来,办公室里堆的百家被,叠起来比我还高,我说不要吧,那些乡亲们还威胁我,‘你不要我们就不配合你的改制’!”
说着说着,林成文脸上铺满了笑容,满是对过去成就的怀念。
“老林,我收拾好了,咱什么时候出发呢。”
叶瑶的声音从房间传了出来,打断了林成文的回忆,为这场翁婿之间严肃的对话,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林成文望着易扬老家远处层峦叠嶂间若隐若现的梯田,忽想起自己初入仕途时,也是易扬这般想要改天换地的豪情。
“记住!”
林成文站起身,重重的拍了拍易扬的肩膀:“真正的政绩,不在报表里,也不在红头文件里,而是在老百姓的米缸里!
遇到坎儿时,就想想云隐镇那里乡亲们对你的认可,想想竹溪镇乡亲们对你的感激!”
整理了一下衣服,林成文继续开口:“行了,我和你妈今天就回云州了,在甘省、在安定县这边,有事解决不了,你就直接找他阎学峰。”
说着林成文眨了眨眼,露出几份调侃,带着长辈特有的亲昵:“哼,当初可是他软磨硬泡,让我把你借给他的。
他这一省之长,还是给你们当叔叔的,要是敢推诿,你看我到时候提着酒瓶子堵他办公室不!”
“行了,有能耐你就直接找老阎去,在这里给孩子们跟前吹什么牛!”叶瑶拉着行李箱走过来在丈夫胳膊上掐了一把。
转头又抚了一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