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岁不大,却早已开始承担了重任的小姑娘,对她这个外来者是否有些太过轻信了?
但源琢月也能够明白,胡桃现如今的松懈,或许也只不过是因为,从她这位外来者的口中,终于得到了一个着落。
这才让,这个小小年纪,就已经见惯了生死,并且早已有了主持葬仪资格的胡桃,在一片的迷茫之中,寻找到了一个能够拴住自己浮躁的情绪的确切的锚点。
不过无论如何,看到先前满面忧愁,神思恍惚的小姑娘,如今又有了精气神,而非是先前那刻意摆出来的,强打起精神,若无其事的模样。
源琢月还是松了一口气,并且还有一种来的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两人之间简短的交流,还算是愉快,但其实也如源琢月以往那般,她在多数情况下都是沉默的倾听,不会主动挑起一个话题,在适当的区间,给予一些相应的回应。
现如今也是如此,叽叽喳喳,絮絮叨叨,那轻快活泼的声音,滔滔不绝的话语,也源自于深夜造访,并翻墙而入的胡桃。
可是聊着聊着,胡桃在望向源琢月的眼神之中,又掺杂上了担忧的神色:“……我先前听那些出海的商船之上的人说,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一身的血迹。”
她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圈之后,她又对上了源琢月那是矍铄的金眸,诉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钟离的身体是否还有些什么损伤?要不然你与我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老是在咳嗽?”
源琢月沉默片刻,扯起了一抹笑容:“我可以向你保证,自己身躯到目前为止,并未有任何的损伤。”
胡桃不提这一茬还好,她这么一提,源琢月就忽然很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情况现在究竟如何了?
毕竟她也能够确定,那些在被海水浸泡过后,却依旧是一层血刺呼啦的血迹,八成是来源于她自己的肉身。
因为她清晰的记得在自己昏睡之前,摩拉克斯割破了她腕间的血管,给她来了一个开闸放血。
喷涌而出的鲜血,顷刻之间,便浸透了他们两人的衣衫,让他们沐浴在一片血泊之中。
而在此之后,就是骤然之间的交换身体,再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