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父亲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喝茶。钱曦把收到的红包和长辈们的叮嘱一一说给他听,沙科洛则默默将剩下的糕点放进厨房。
月光下,父亲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
第二天的日头有些毒,蝉鸣声在老槐树上此起彼伏。钱曦攥着汗湿的帕子,跟着沙科洛踏进表舅家的朱漆大门。刚绕过影壁,就听见表舅母尖利的嗓音:“哎哟,钱司令家的千金来啦?怎么还带个面生的小伙子?”
沙科洛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钱曦忙上前介绍:“表舅母,这是我未婚夫沙科洛。”话音未落,正在浇花的表舅突然冷笑一声,铜壶里的水溅在月季花瓣上:“原来是攀上高枝的乘龙快婿,在哪高就啊?”
钱曦下意识想开口,沙科洛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腕。他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领口,声音平静:“暂时无业,正在谋出路。”院子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蝉蜕落地的声音。表舅母夸张地捂住嘴:“无业?现在的年轻人倒会享福,靠着老丈人”
“妈!你们别乱说!”表舅家表妹从堂屋冲出来,脸涨得通红,“沙大哥以前在书局帮过我查资料,人特别”“小孩子懂什么!”表舅母一把将女儿拽到身后,上下打量沙科洛的布鞋,“钱司令把女儿交给你,还不如”
钱曦眼眶发烫,正要反驳,沙科洛却突然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摊开是几本泛黄的古籍:“去年在旧书摊淘到的,记得表舅喜欢研究地方志,特意带来。”表舅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嘴硬:“光会摆弄这些破书有什么用?”
钱曦怒怼道。
“你是什么意思?我找老公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表舅母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临走时,太婆硬塞给他们一袋晒干的金银花:“夏天泡水喝,去火气。”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钱曦委屈地抹眼泪:“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
沙科洛用袖口轻轻擦去她的泪珠,目光望向远方:“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不过没关系,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娶你,不是因为钱司令,而是因为钱曦。”他的声音坚定,惊起树梢几只麻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