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寂静无声,只有宣纸和磨墨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给这溢满佳肴美酒香气的一品楼添了些书香之气。
楼下食客逐渐多了起来,喧闹声也在不停加重,扰得赵靖瑄心神不宁,宣纸上的字迹七歪八扭,好几处模糊不清,但大致能看出写的是何字。
赵靖瑄逼迫自己镇静下来,回忆掌柜说的,大致锁定下来那名女子来自何处,不过他没有把所猜忌的对象写下,只叮嘱谢宁莞多加留意,无事轻易别出府。
末了,他还加上一句,“帝恐对阿莞不利,若进宫,可伺机查验。”
书信经由红方的手,交到谢宁莞的手中。
在王府内用完晚膳的谢宁莞,特意避开谢琰的视线,迅速看完赵靖瑄写下的书信,对最后一句话升起了疑虑。
难不成华安殿里的“她”当真是被谢珩挪过去的?靖瑄又怎会猜到是他?
疑云重重,谢宁莞被疑虑困住,一时竟忘了收起书信。
谢琰沐浴完踏入房中,方走到珠帘前,就瞧见谢宁莞捏着一张满是黑字的信纸发愣。
他的无名火不知从何处又蹿了起来,烧得心肺火燎火燎的疼,察觉到体内的郁气又在翻涌顶撞这内力,匆匆快步走出殿外。
转身的那瞬间,衣袍拂过珠帘,晃动起来的珠玉碰撞到一块,发出珠坠玉盘的清脆声。
谢宁莞循声猛然回头,依稀能捕捉到那一角的袍子,意识到谢琰可能瞧见了什么,当即拿着书信出了寝殿。
恰好她走进容欢院子的一幕被谢琰瞧了个正着,就在前一刻,他顾不得胸口上还有伤,施展轻功飞上屋檐,本欲利用日月天地之精华来调理气息,可老天偏偏要与他作对。
睁眼的一刻,正正好目睹她火急火燎地闯进容欢的房,手中的书信晃得他脑袋发昏。
再等她出来,屋檐上已无人,谢琰早便进了寝殿内。
他侧躺于床榻上,背对着门窗,闭起的双眼在珠帘被掀开时颤了颤,有要睁开的迹象,不过直到谢宁莞靠近,他也赌气般地未曾睁开过一眼,就这样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烛火被熄灭,殿内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声响停了不到一刻,被褥被掀开,床榻的一侧压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