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猛然间才发现,其实姐姐,从小就很疼他,很爱他。
在那些年,姐姐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
他曾认为自己给予了姐姐不少,而其实姐姐给予他的,同样很多。
只不过,世人终究是容易将那些快乐的事情遗忘太快,而又总是喜欢把痛苦扩大太深,将悲痛与苦难记住一辈子。
他沈鸿煊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命运的魔咒,终究没有能逃过一个凡人的悲哀。
他居然……,就这么的错怪了姐姐二十多年!
“后来,我们偷偷地又出去找了很久,” 曹砚卿在葡萄架下 插话,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鸿雁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找孩子,附近的县城都去了,唯独没有想到是在咱们县。”
沈鸿煊望着曹砚卿胸前的勋章,突然想起父亲曾经攥着他的手,说 “鸿雁是个傻孩子,别怨她”。
那时他不懂,此刻却看见姐姐鬓角的白发,在阳光里像落了层雪。
沈鸿煊心里五味杂陈,再次看向姐姐,历史的错误,他凭什么要怪罪在姐姐头上!
他堂堂沈鸿煊都没有逃脱过受到爱人资本家的连累,他又如何能期待沈鸿雁就能比他好?
沈鸿煊突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颤抖得厉害。
沈鸿雁从肩上的斜挎包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双虎头鞋,鞋面的金线已有些褪色:“这是给秋棠做的,那年……”
她指尖抚过鞋头的虎眼,“我想着他穿上这鞋,就能像小老虎一样健壮,谁也欺负不了。”
泪水突然砸在沈鸿煊手背上。
他想起那天,林慧茹醒来,见不到春晓秋棠和丢失那天,林慧茹疯了似的在雪地里找,最后哭晕在他怀里。
“对不起……” 沈鸿雁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秋棠。”
“姐,不怪你,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沈鸿煊突然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半步。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像擂鼓般震着耳膜,那些年的怨怼、思念、不甘,此刻都碎成了怀里的体温。
葡萄架上的蝉突然叫得响亮,惊飞了檐下的鸽子。
沈春晓悄悄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