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一身银白色常服的少年,儒雅随和,风度翩翩地走来;俊逸的眉下是温柔的眼睛,那眸光似美玉一般,柔和而温润。
他撑伞,清贵儒雅,白皙的皮肤为他添了一抹圣洁;他沐着雪,似是踏雪而来的九天谪仙。
“雪这样大,菡儿莫得了风寒。”容亦泽温声细语,如一坛淳厚的佳酿般惹人怡醉。
“容郎,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晚?我手都冻红了。”张清菡委屈地嘟嘴,晃了晃那双玉臂。
容亦泽声音越发细腻,“为吾卿挑选礼物,便来迟了些,望菡儿勿怪。”
少女娇嗔一哼,接过了他递来的暖手炉;那苏绣的鸳鸯栩栩如生,看了便让人心生欢喜。
雪越发大了;容亦泽轻捂着少女的手,“怎么手这样凉?回去我为你煮些姜茶。”
他转身,只是那一瞬间,却似乎看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背影。
少女只身一人,不惧风雪,走在宽阔的宫道之上;一步一行,是那般沉着而稳重,让人心底生出一抹心疼。
那背影,熟悉的很;容亦泽不知怎的便再也移不开目光。那身影,曾经似伴在他身侧,不离不弃,朝朝暮暮。
……
钦天监说,这是冬日的最后一场雪。
散学后,萧来仪如约来到衍庆宫;她毫不见外,坐在案前品着栗子酥。
“你倒是不客气。”景珩头也不抬,“来这儿就跟来你自己寝宫一般,当真是不与我生分。”
萧来仪又咬了一口,“二皇兄这的点心真好吃啊,比妹妹那好吃不知多少倍。”
景珩轻嗤一声,抬眼,眼底带着一抹慵懒和邪魅,“这么信我?也不怕我给你下毒?”
萧来仪眨眨眼睛,“二皇兄忍心吗?”
“戏还没唱完,角儿若是先死了,多没意思?”
她低头,继续吃着别样的点心,还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暖茶。
景珩勾唇浅笑,他继续低头处理着折子,倒是没拦着她。
待萧来仪每样都尝完后,他才放下笔。
“昨日说要给你治伤,你可想好了?”他言语中尽是凝重,“我问过圣医了,需连续治疗七日,且一日比一日疼痛,你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