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给他们回京准备了一大堆东西,什么大米、蘑菇、木耳……,足足装了几麻袋,富海连声说着:“哎呀,可不能带着这么多啊!根本背不动啊!”
关老爹哈哈笑着指了指那几个兄弟,“有这么些小伙子呢!别说这些了,再来这么些个也拿得动啊!”
双方又是一通儿的撕吧,这点儿东西就都分到每个人的手里和背上了。
临到要走了,关文慧蹭到罗旭跟前,小声儿问:“罗师傅,您还回林西吗?我还想跟您好好儿请教呢。”
罗旭摇了摇头,“我应该是不用回去了,您们吉林军械专局的技术人员也是很厉害的,不会让我专美于前,你好好儿的跟着他们学也是一样的。”
他这边婉拒了关家小儿子,那边关玉龙抹着眼泪,抱着付闯大腿不让他走,说要跟他们去京城,去学功夫、学打枪。
付闯两下就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直溜溜的往地下一插,用手给孩子的脸一抹,然后指了指桂康。
“你先跟着你姑父学吧,他弓马骑射都厉害着呢!等你长大了,再去京城找我吧!”
而舅妈则是悄悄把关文莺拉到了一边,“莺儿,我们回去了,桂康就托付给你了,他是个收不住缰绳的野马,你多担待!这是咱们家在京城的地址,要是有事儿就直接找我们去!”
一张小纸条塞在了她的手里,那是舅妈特意让桂平写的。
说实话,看着自己这尾巴翘上天的大儿子,她心里着实是没底。
等着火车晃晃悠悠的离开绥芬河,在站台上送行的人渐渐在付宁眼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他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在上车之前,他的脑子里就没闲着,一会儿一个假设,一会儿一个万一。
别人还没怎么着呢,他自己脑子里都演了八百部电影了。
不是关老爹在他们出村的时候扛出两挺机关枪,阴恻恻的笑着说:“都知道了?就留下吧!”
就是他们上了火车,却发现目的地不是哈尔滨,而是俄国某个不知名的矿山,要抓他们去当劳工。
甚至,他还想象到了大嫂关文莺手持两把盒子炮,骑着马追着车,一枪一个把他们都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