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头扎在炕上,足足睡了一天。
付宁这才知道那姑娘叫二香。
小福不知道这个事儿,端着碗棒子面粥站在院儿里问付宁,“这小子半夜打狼去了?怎么老睡不醒啊?”
“年轻贪睡嘛,想想你那时候,要不是你哥哥天天拿笤帚疙瘩抽你屁股,你也这样!”
“嘿、嘿,先生,您知道那天山窝棚来人干什么吗?”
“不是追个童养媳吗?”
“童养媳是童养媳,可不是他们家的,我媳妇儿听说啊……”小福装模作样的四下看了看,耸着肩窝着脖子凑过来。
“那媳妇原本那家,儿子得病没了,让另一家看中了,非得抢,她老婆婆给她开的门,让她赶紧跑,结果掉河里了。”
“那这老婆婆还挺好。”
“事儿没完呢!这不找了好几天了,在东湾那边儿的河滩上捡着一只鞋,他们村里就说甭找了,淹死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那老婆婆拿了根绳子,吊死在族长家门口儿了!”
“啊!”付宁他们三脸震惊。
等吃完了饭,他们都下地了,付宁拿了包山茶叶去了趟赵三爷家。
“三爷爷,我自己炒的,你们尝尝。”
付宁把茶叶放下,趁着周围没人,凑过去问:“山窝棚那边儿到底怎么个事儿啊?小福说得可邪乎呢!”
赵三爷年纪大了,眼睛都被耷拉下来的眼皮盖上了一半儿,听他这么问,使劲往上掀了掀,盯着他看了几眼。
“你呀,就是好管个闲事!”话里话外点着付宁跟那个童养媳的事儿有关系。
付宁也不否认,就是催着他赶紧说。
锁柱媳妇儿用衣襟兜了几个毛桃进来,骨碌碌倒在小桌子上,听他们说这个,也忍不住插了句话。
“他们就是欺负人,人家养得好好儿的媳妇儿,男人刚没了几天,就上门去逼着改嫁,不要脸!”
“在家说说得了,出门儿可别瞎说道。”
“知道了,爹。”锁柱媳妇儿转身干活儿去了。
三爷爷接着跟付宁说:“就是吃绝户,没想到孤儿寡母两个女人这么硬气,愣是鱼死网破了。”
他拿了个毛桃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