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记录下来的数据,付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这场大旱比起20年也没小多少,范围还更大了。
部里的统计数据也出来了,陕西、甘肃的灾情最严重,整个儿西北、华北都被波及了。
靠东边的地方好一点儿,这两年晨丰一号的播种面积在不断加大,今年二号又跟上了,较之以前的大灾年,能存活下来的人多了不到一成。
付宁看到这儿激动的搓了搓手,刚拿起来要继续看,报告被肖远安收起来了。
“行了,三大爷,该歇着了,心神激荡不利于恢复。”
“你把我发配庙里当和尚去得了,那清心寡欲。”
听见他的抱怨,苗诚嘿嘿笑着说:“我们俩明天回小庙去,要不您跟我们住几天去?”
“你们那儿是庙吗?确定我去了能清心?”
苗诚就是逗逗他,知道他今年病了这一场,他跟苗义心里都后怕,没事儿就跟他逗逗贫,为了分散精力,别耗心神。
到了12月底,东北有了大消息,少帅宣布易帜,东北不再是南京政府的对立面,而是中央政权之下的一个地方了。
奉天省改名叫了辽宁省,而奉天市也成了沈阳市。
罗旭虽然结束了审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炮厂负责人的位置没有保住。
他刚把生产流程理顺了,兵工厂总办就通知他转到东北讲武堂的军械科去当讲师了。
虽然他信里是轻描淡写,但字里行间透出了一股子失望和愤懑。
连安给他的回信就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回家过年。
付宁也觉得这事儿对罗旭不公平,在家里跟付闯磨叨了几句,付晚晚从外面跑进来了。
“爹!爸!我有个事儿,得跟你们商量!”
两个人都把话头放下了,抬头盯着姑娘,等着她的下文。
晚晚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给付宁急得够呛。
“丫头,有事儿你就说!我们俩在呢,天塌不下来!你把谁打了?还是欠了钱了?”
“都不是!”晚晚看他猜的方向偏了,跺了跺脚一狠心就秃噜出来了,“是我想留学去!”
留学?
付宁和付闯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