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立刻不说话了,拉着锦生进了门房,清点数量写回单。
付宁就站在门口儿,背对着院子等着,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
听着是北房的西边里传出来的声音,应该是赵怀礼,还在不住的磨叨。
“他照顾我,给我找工作,可是我真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有人去啊?!我不是故意的!”
给赵怀礼找工作?
张君!
这小子只怕是把张君给卖了!
付宁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锦生拿了回条,给看门的几个人都赔着笑脸,点头哈腰的一路出去。
付宁也跟着他佝偻着腰往出走。
那些人并没有放弃对他们的监视,付宁明显能感觉有人跟着,他悄悄戳了戳锦生。
那孩子挺靠谱儿,带着他找到了医院的后勤部,把手里的条子一交,还跟人家聊了几句家长里短。
今天他们俩运气好,真的有一大堆的东西要带回去洗,锦生一个人还真拿不动。
付宁帮他扛了一半儿,听着医院的人抱怨这些天住院的人太多,床单都不够换了。
两个人从后门出来,锦生问他,“现在怎么办?”
“回你那作坊,演戏演全套!”
他们扛着东西回去,进了院门付宁才觉得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了。
把东西放下,付宁又待了一阵儿,轻轻开了后门出来。
在胡同里走了几步,没有被跟踪的感觉,就加快了脚步上了大街,逛荡了几圈儿,特意往人多的地方扎了扎。
觉得没有尾巴了,才放慢了脚步。
正好儿这个胡同口有个卖熬油渣的小摊儿,他坐在摊子边儿上的条凳上,“来碗熬油渣,半张饼。”
“好嘞!”老板答应得脆巴。
熬油渣就是把熬猪油剩下的渣子用清水煮了,放上调料、香菜,热乎乎的一碗,连汤带水,配上烙饼,那真是穷人打牙祭的上品。
也有直接要一碗带调料的清汤,用烙饼把干的油渣一卷,连吃带喝,那就是另一种风味儿了。
付宁等着熬油渣的工夫,心里还在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