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带着付宁从黑影里出来,迎着轿车走过去。
车门一开,从副驾驶上下来个年轻人,黑暗中只能看见他一身的中山装,头上礼帽压得很低。
他拉开一侧的车门,从后座上抱出个血糊糊的人交给连安,然后从另一侧也抱下个人,大步就往火车站跑。
那汽车也是立刻启动,掉头往西开。
整个儿过程,一句话都没有。
付宁刚才借着车灯的光看了一眼,交给他们的就是张君。
比起几年前,他又瘦了不少,四肢都无力的耷拉着,看起来伤得不轻。
汽车开走了,连安抱着张君又退回了路口,把人交给付闯。
那师徒两个背着他,几个闪身就不见踪影了。
连安和付宁则是顺着大路,摇摇晃晃的往北走。
走了没多远,迎面就被一群人给堵了。
“你们干什么的?大半夜的,怎么在路上晃?”
连安打了个酒嗝儿,含含糊糊的说,“今儿个张大仙在胭脂胡同摆酒平事儿,我们兄弟就凑个热闹。”
那群人也都是一身中山装,领头儿的那个闻着他们俩身上的酒气,忍不住用手在鼻子前头扇了扇。
“都是醉鬼!见没见着一辆轿车开过去了?黑色的。”
“没有!”连安晃了几下,拽了付宁一把才勉强站稳,“这黑了吧唧的,看得见什么啊?”
“闪一边儿去!别挡道儿!”那人推了连安一把,招呼手下人又分了几路打算继续追。
连安一副脚下没根的样子,就手儿就坐地下了。
付宁扶了他一把,也踉跄着坐地下了。
那些人绕过这醉醺醺的两个人刚要往前跑,后头有个上了些岁数的人把他们叫住了。
随后他蹲在连安两个人跟前问了一句:“胭脂胡同的酒,人怎么走到这儿了?”
“嘿、嘿。”连安也不试图站起来了,就这么倚着付宁坐着,“我这边儿有店,凑合一宿得了。”
“店在哪儿啊?带我们看看去。”
一群人分了两路,一路继续顺着大路往下追,另外一路裹挟着两个人非要去连安的店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