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达到了什么目的?你的东北呢?
指着谁给你收回来啊?
指着谁都不如指着自己啊!
还高风亮节?
只要把东北光复了,你有没有私心,全国人民都理解你!
付宁坐在密室的博古架子前头,跟张君磨磨叨叨的说着时政。
张君把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他现在的消息来源比较闭塞,光看这报纸上的几句话,也判断不了时局。
付宁说了几句也就是宣泄一下情绪,稳了稳心态,跟张君说:“现在据说有释放政治犯的计划,你家里我们也送了信去,让他们活动一下,等你上了释放名单,就能堂堂正正出去了。”
老在这地底下猫着也不行,不见太阳人的骨头都脆了,更长不好。
这儿又潮湿,再住些日子只怕都得得了风湿。
但是那些问题还是压在付宁心上,他从旅馆出来,好容易挨到天亮,直奔虎坊桥。
罗旭差点儿让他给堵到被窝里。
家里其他人都没起呢,旭大爷只能拉着他往书房里一扎。
水汆子里冒着汩汩的白烟,滚烫的水砸进茶吊子,茉莉花的香味儿蒸腾起来,冲得人头脑都清明了几分。
罗旭从厨房端了两盘点心过来,放在茶水边儿上。
“尝尝吧,你嫂子昨天带着孩子们新做的打糕。”
付宁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起床之后先喝茶,把茶喝透了才吃早饭。
两个人连着喝了三壶茶,直到脑门上都见了薄汗,才拿起盘子里的糕吃。
这两盘打糕,一盘是实心没馅儿的,裹着黄豆面和白糖,另外一盘是包了豆沙,一个个的跟小饺子一样。
付宁吃着糕,把压在他心里好几天的话跟罗旭说了个遍。
“二哥,我就不明白了,他图什么呢?”
罗旭两手一摊,谁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不好说他是怎么想的。
但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来分析,他觉得少帅这个举动,就是给那个刚签的协议加保险。
他跟着回去了,生也好、死也好,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南京的人要是这么把气出了,估计舆论就炸了,再撕毁协议的几率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