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急急忙忙拆开的信笺却在他的心上又给了一下暴击。
信是月初的时候写的,安晨冬已经跟斋藤间野见过面了。
虽然拒绝了他的邀请,但也看见了这位老同学眼睛里透出来的杀意。
安晨冬也不是莽夫,当即决定回南京,然后带着家人去四川,把这波风头避过去再说。
为了以防万一,他把宁新在北平试验场最后的一点实验材料存在了邮局。
半个月之后如果没有人领走,就直接寄到连安家,请付宁代为转交给金陵大学。
他在信里说,由斋藤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以看出日本所图甚大,绝不是一城一地就可以满足的野心,让付宁早做准备。
放下信纸,付宁又翻了翻纸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一本一本的实验记录。
有安晨冬最开始的设想,有大有在实验中的记录,还有总结分析。
最后的几页墨色尚新,是安晨冬草草写就的未来构想和实验难点。
付宁紧紧咬着后槽牙,把眼睛里将将要喷涌而出的液体憋了回去。
把信给黄琛看了,又拿回来折好,重新放进信封里,再贴身放好。
他把剩下的材料连带着纸袋子交给了黄琛,“拜托。”
“放心,我派专人送回南京,交到金陵大学农学院的院长手里。”
黄琛带着韩铄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就是给付宁一个交待,现在的他忙得陀螺一样,没有那么多时间专注于这样一件职权外的事情。
把手贴在胸前感受着那封信最后的温度,付宁给大洋彼岸的安家人发了电报。
安晨风去年年底也去了波士顿,本来想再把纺织厂干起来,但是到了那儿才发现,这个行业的产能有些饱和了。
把带过去的机器都先收起来,他开始帮着妹妹打理酿酒作坊,今年已经发展成酒厂了。
他们是付宁知道的跟安晨冬关系最近的平辈,所以得通知一声儿。
罗旭家这几天也忙起来了,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搬到了连安这儿,剩下的锅碗瓢盆都找了个打小鼓的处理了。
他已经跟汉阳兵工厂接洽好了,即使不做管理层,凭他的手艺,做技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