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三日后,沈家军开拔,不到一个月,就包围了木城。
城墙上的大孟守军握弓的手都在发抖,城外的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投石车在三百步外架起。
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
日上三竿时,城楼出现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明德!”
是皇帝的声音。
“朕我们是父子,不该闹到如此地步,你若想当这个皇帝,朕可以退位让贤,没有必要搞得兵戎相见,让史书记下这等丑事?”
裴明德突然大笑起来:“父皇可还记得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告示,上面的朱批依然刺目——《讨逆贼裴明德》。
“这上面用的印,可是传国玉玺。明明是您逼我至此,明明是您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如今我兵临城下了,倒是念及父子情了,何其可笑?!”
皇帝踉跄了一下,于公公连忙上前搀扶,却被狠狠推开。
“朕朕是受了奸人蒙蔽,你小时候发烧,朕也是抱着你在紫宸殿走了整夜的,你初识字时,也是朕”
裴明德拉住缰绳的手死死攥紧,眼睛发红。
他知道站在城墙上的不是自己的父皇,但听他说及幼时之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可就算幼年时,父皇对他有那么点宠爱又有什么用呢,三弟一出生,父皇所有的爱就都倾注在他一人身上了。
他下一秒就恢复了冷峻。
“既然父皇想要退位让贤,那就谈一谈退位让贤的事吧!”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一声叹息:“开城门!”
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城门缓缓打开。
裴明德利落地翻身下马,他将缰绳交给沈伟时,指尖在对方掌心快速写下\"等我信号\"四个字。
沈伟会意,点点头。
小声说了句:“小心。”
内侍将裴明德带到一处偏院。
偏院的门扉在身后无声闭合,皇帝背对着他站在廊下,他推开一扇门,示意裴明德跟上。
裴明德跟着他来到内室,刚迈过门槛,一股浓重的檀香便钻入鼻腔,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