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草民信口雌黄,岂能作为呈堂证供?”
赵德昌突然嗤笑出声,蟒纹补子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陆大人这话可笑,莫不是觉得乡野之人便不配说真话?”
他猛地逼近,指尖几乎点到对方鼻尖:
“你如此阻挠,到底是护着陛下,还是另有图谋?”
“正是!”礼部侍郎周文远晃着象牙笏板帮腔,官帽上的簪花随着动作乱颤:
“陆大人莫不是想让陛下背负污名遗臭万年?”
两人一唱一和,殿内顿时吵得沸反盈天。
很快,不少大臣们也加入了吵架的行列。
华清倚在蟠龙宝座上,龙袍垂落满地暗纹,冷冷地看着下方。
良久之后,他抬手轻叩扶手,鎏金龙头发出闷响,瞬间压下所有声音。
帝王垂眸凝视阶下赵德昌,龙目微阖似笑非笑:
“爱卿此计虽妙,只是之前查封齐王府时,已将低等奴仆尽数遣散。”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赵德昌眼底闪过的狂喜:
“如今那吕老三,怕是如断线风筝,难寻踪迹了。”
“陛下不必担忧!”赵德昌立马回道:
“臣唯恐奸人作祟,早已派人暗中寻回吕老三,只等陛下圣裁!”
华清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羊脂玉触感让他清醒。
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欣慰,眼底却泛起寒冰:
“赵卿果然忠君体国。”
他挥袖示意殿前太监:
“即刻随赵大人去接证人,不得有误。”
赵德昌起身时故意踉跄半步,摆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臣定当万死不辞!”
转身时与周文远交换的眼神,却像毒蛇吐信般阴毒。
当吕老三进殿时,看到满朝文武,惊得他浑身一抖。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金銮殿,汉白玉台阶的反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膝盖刚触地就瘫软如泥,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启禀陛下,证人已带到。”
赵德昌刻意拖长声音:
“吕老三,还不快向陛下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