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似是委屈透了,咬着嘴唇欲哭不哭。
长公主板着脸,端出威仪,冷冷道:
“我相信朱夫人不会说谎,堂堂相国家的女眷,岂会当众失约。”
“正是,正是。”朱夫人连连点头,忙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长公主,“长公主殿下,臣妇从未给阿庸定过亲,请公主明鉴,这个商,李姑娘,她是不是记错了。”
长公主嗯了一声,严厉地盯着李佩,“你可知朱维庸是何人?相国长孙,岂容你乱攀?”
李佩大呼冤枉,跪在长公主脚步哭道:
“启禀殿下,李佩虽然出身商户,却自小熟读女德,若没有凭证,岂敢胡乱攀亲?”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几下打开后双手捧给长公主。
“殿下请看。”李佩虽然在哭,声音却极为清晰,“这是民女的嫁妆单子,都是祖父亲自为民女选定的。”
长公主装模作样地浏览了一番,然后转交给身边翘首以盼的马氏等人。
“你拿出一份嫁妆单子也不能证明这亲事吧?”长公主蹙眉道。
李佩抽泣两声,小心地扫了一眼一旁的朱夫人,道:
“殿下容禀,这份嫁妆单子的确是证据”
话音未落,马氏已然惊呼出声:
“哟,你这单子里,怎么还有乳猪十头?羊羔二十只?”
牲畜?
旁边的女眷听得稀奇,纷纷凑上去瞧着马氏手里的那份嫁妆清单。
“可不是!”赵夫人不可思议道,“竟还有草药!哪家嫁女儿会陪嫁草药?这不是咒人有恙嘛!”
“有理有理,瞧瞧,这还有男式长衫鞋履!哪有陪嫁男子物什的?太不合规矩了。”
“是啊,奇怪得很,嫁妆单子写得跟采买单子似的!”
“可不就是”
在众女眷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声中,朱夫人忍不住挺了挺脊背。
拿出这样寒酸的嫁妆单子,还敢口出狂言,声称与她家维庸定了亲!
也不知道真正要娶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破落户!连些个吃食衣衫都要,叫人笑话。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遥想当年她儿媳徐匀嫁进来时,那嫁妆,啧啧,从徐家在京城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