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一扫阴霾,俊俏的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欣喜,朝崔皇后真心实意地磕了个响头,高声道:
“多谢母后替儿子筹谋!他日儿子荣登大宝,必要以天下养来报答母后的大恩大德!”
与四皇子的满心雀跃不同,崔皇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一阵阵疲惫涌上心头,随手取出令牌递给崔女官后便示意两人先行离去。
四皇子带着儿子来到朱府时,没有预想中的刁难与报复,一切都仿佛与从前一样,朱家领路的下人半垂着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又恭敬。
不过要说和从前一样倒也不合适。
四皇子一路走一路看,从花径上铺满的颗粒均匀的鹅卵石看到凉亭中央摆放的墨玉圆桌,又从墨玉圆桌朝上看到整排的琉璃瓦和檐下悬挂的一列时不时发出声声脆响的崭新铜铃,入目所及奢华又低调,倒是和朱相本人颇为相宜。
四皇子轻哼一声,带着一丝鄙夷和酸意,暗道:朱维庸果真娶了个‘好媳妇’,瞧瞧,这朱大奶奶的位置没有些银子还真不容易坐稳当呢,啧啧。
等到了书房,看到屋内摆设的足有三人环抱大小的静水白玉鱼缸时,四皇子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朱家,还真是请了尊财神爷回来啊!
“殿下万安。”
一声问安,四皇子忙偏头去看,就见到朱维庸自屏风后走出来,正朝自己欠身。
四皇子堆起笑脸,上前两步,语气客气又亲昵,仿佛两人依旧是从未生过隔阂的多年挚友:
“阿庸回来了!唉,瘦了,也黑了,可见差事辛苦,真是叫你受了大罪。”
朱维庸垂下眼眸,板板正正道:
“为国效力,何谈辛苦。”
四皇子梗了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道:
“本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公事,就是气候渐暖,想带着珹哥儿来府上玩耍,话说回来,你这一去足足一年,还没见过珹哥儿吧,你瞧瞧”
见朱维庸的目光忍不住朝珹哥儿脸上瞟,四皇子又笑着随口问道:
“朱相呢?”
朱维庸脸上的柔色一顿,淡淡道:
“祖父去了楚计相府上,说是商议戍边军需一事,近年来南夜异动不断,想来殿下也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