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朝转过身,发间金步摇轻轻晃动,坠着的东珠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她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商君书》,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石榴叶,那是多年前他们偷摘石榴时落下的,“哥哥,你可知为何我让你掌管宗人府?”
炭笼里的余温渐渐消散,楚云筝忽然觉得指尖发寒。
他想起宗人府暗格里藏着的密档,记载着各种案件。
“因为只有你,不会让这棋盘上的棋子,变成龙袍上的血渍。”楚容朝将书轻轻放回原处,声音轻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哥哥,你总说我是傻子,想给所有人满意的答案。可你忘了——”
她转身时,明黄披风在身后扬起如水波纹,“这答案从来不该由我来写。”
窗外传来晨钟初响,第一缕晨光爬上御书房的飞檐。
楚云筝望着楚容朝发间的东珠,忽然想起母皇临行前塞给他的锦囊,里面只有半块碎玉,和一句用朱砂写的话,“别让朝朝成为第二个我。”
“朝朝,”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若有一日,这棋盘上的棋子都想掀翻桌子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