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朝将琉璃瓶往阳光里推了推,木樨花干在瓶中轻轻晃动,“宿羡之最近在忙着带与酥和言见;苍川每天都去校场训练,赫连……”
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自己发间的玉簪,“赫连最近在安胎,鲜少出去走动了。”
诡越闻言挑眉,狼眼在云鹤身上转了转,“怎么,离开这些时间,竟也操起心来了?”
怀里的初一被逗得咯咯直笑,伸手去抓他腰间的银饰。
云鹤没接话,只是盯着楚容朝袖口露出的一截红绳——那是他送的平安结,绳头的铜钱已被磨得发亮。
“那你呢?”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可还好?”
到底是没忍住,云鹤还是问了一句。
楚容朝指尖的动作顿住,琉璃瓶底的木樨花影在她眼底晃了晃。
她想起登基那夜,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殿外飘落的木樨花,忽然明白“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可此刻听着诡越的粗粝笑声,看着初一肉乎乎的小手抓着云鹤的发带,却觉得这宫里的风,竟也带着暖意。
“我也挺好的,”她轻声说,替云鹤添了盏茶,“就是最近朝中老家伙们不太安生——不过都是小事了。”
“不用理他们,”诡越忽然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等我回头空闲下来,一定好好收拾收拾那群老东西。”
初一似乎听懂了父亲的话,挥舞着拨浪鼓发出“咿呀”声,不小心砸在诡越额头上。
楚容朝被逗得轻笑出声,却在这时,云鹤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溅在青瓷茶盏里,晕开暗红的花,诡越脸色骤变,弯刀出鞘的冷光映得楚容朝瞳孔紧缩。
“你怎么了?”她伸手按住云鹤的手腕,脉搏跳动得极快,像随时会断的琴弦。
云鹤摇头,从袖中摸出颗黑色药丸,“是师傅新下的‘相思蛊’,说”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楚容朝发间的木樨花上,“说见不到心上人就会发作。”
诡越的瞪了云鹤一眼,初一被吓得攥紧了他的衣襟,却听见云鹤轻笑一声,“不过无妨,我现在见到了。”
诡越舌尖舔了舔腮帮子。
老家伙就是老家伙,惯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