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他管理的区域,接收了周围所有的流浪儿童,无论贫穷富贵,一概论之。”
“在他所管理的收留区里,身份是最没用的东西,孩童生来本不知这世间的高低贵贱,是成人教导他们,是后天的教育环境熏陶他们。”
“如果能从根源上消除、改变、如果当城市变为一片废墟,在毁灭中重生,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当所有人不再为阶级差异费尽心机,不再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少了利益与纷争,这世间的正义也不会遭到辜负。”
少女的声音太坚定,声声有力。
钟仁半张脸紧贴在地上,几乎都变了形,透过晃动的视线,只能看见一张白皙小脸。
女孩亭亭玉立,装扮素净。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每一句却无比具有说服力,明明是钟仁最讨厌的大道理,就像那些政客一样尽是冠冕堂皇。
她的神情,语气,却比任何人都让人叹服。
“我相信他。”
她说,“钟仁先生,这漫长的三十多年来,您一直龟缩在此,又是以什么样的信念支撑下来的,你总该还抱有一丝希望吧。”
鲜血已经完全浸透了女孩的膝盖,染红了半边裤腿。
她倚在地上,与钟仁同样的高度,没有俯视,没有压迫,只有陈述。
钟仁再一次看向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
江稚月将照片举了起来,“我的母亲叫江婉柔。”
钟仁瞳仁霎时一缩。